唠 嗑
相熟的两个佳木斯老人好久没见面了,今天在街上巧遇,二位搭上话就神聊起来:
哎!干啥且?
上街﹙gāi﹚,家里来切﹙qiě﹚了,市场上撒摸撒摸,看啥便宜喽嗖的,买点嚼柜儿和嘎吗的。
带钱小心点,别被掏了,别毛楞三光、洋了二正的。
嗯—呢,我们这疙瘩还挺消停的,没有丐流子和三只手,再说怎能就那么点被。你着急忙荒地上哪呀?
上南岗﹙gàng﹚,去单位求﹙qǐu﹚工资。
咋不坐车呢?
不远狭,溜溜达达就到了,赶趟。
看着挺近,可机了拐儿弯儿地,还要走旮旯胡同,也挺远的。
夜隔我看见你家屋里的了,打个照面一晃就过去了。
我那个老侩﹙kuǎi﹚可真老了,眼睛蒙瞪的,没瞅着你吧?她不像年轻那暂丽亮地、说话启齿卡叉、办事麻流力嗦地了,最近几年有点咬不动黄瓜了,说话磨磨讥讥的,老吐露反帐的,家里也造得埋了巴态的,屋里什么东西都皮儿片儿、扬二翻天地,玻璃镜子魂儿划地,可各硬人﹙yín﹚了,跟他一起过日﹙yì﹚子真闹挺。
你可拉倒吧,别白唬了,净瞎忽悠、埋汰人。你家里那人,大伙都说她贼好,那找去。那人多靠谱啊,从来不武武扎扎、得得嗖嗖地,也不舞了豪风地,还会唠嗑,见啥人说啥话,待人还和气,跟谁也不鸡头掰脸、个个楞楞地,可比我们家那个强多了。我们家那个年轻时就是囊囊踹,现在老天巴地了、老木喀痴眼地,还罗锅巴像地,说话吭吃瘪肚,可格路了,叫人无脊六兽的。你说大夜隔出门还卡马路牙子上了,玻罗盖都秃噜皮了。你说可咋整,真寒衬人。
嗨,都这样,对付闹吧。
唉,你们家老丫头有对象了吗?
有了,和界壁儿那个老小儿拉格上了,俩人处得嘎嘎的,那小子鬼魔哈眼儿地、钉巴上我家蹭饭。前儿把头茬礼过了,快出门子了。你说这闺﹙gūn﹚女,小时候就像欠儿登似的,整天破马张飞、做啥事都喜里马哒的,像是二虎巴鸡似的,可大了就长心眼了,学﹙xíao﹚尖了,有老鼻子钱了,没白的色。唉,你家老嘎哒结婚了吧?
跟谁结呀?备不住这辈子就打跑腿子了。可咋整?这个犊子,从小上学净得鸭蛋,回回考试打狼,就干仗尿性。还好扒瞎、扯蛋,白白呼呼的,三吹六哨的,正事没有,扯大栏一个顶俩,又埋太,甩挡尿裤的,谁嫁他。还别说,就是脾气好,咋呲哒也不撅嘴。
没有保媒拉欠儿的吗?
有,前几天有人给说个打巴刀的,到家里来了,我看这人有点二儿。说话净瞎掰呀,到家也没个眼力见儿,我让她倒碗水,倒得浮流浮流的端给我了,大母指整个浪插碗里了,这水还咋喝吔。吃饭的时候,好吃的菜他自己包源儿了,后背刺挠她伸手就挠,眼睛斜楞,还有刺猫乎,可克尘了,说不上媳妇也不能找这么个破玩意儿。
你家老大快退休了吧?当干部就是打腰,趁有权时搂点吧,退休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。
搂不得呀,共产党还不归笼你呀,那不是作死吗,搂进笆篱子就鼠迷了。
没有那么邪乎,有权不用那就是徒必,你看人家张三,当官后搂老个了,媳妇有好几个大金镏子,家里日子过得刚刚的,不但没咋地,还日﹙rí﹚日地升,听说要当市长了。
张三那小子太嘎咕,干工作没啥张成,是个老赶,武武玄玄地、吊儿郎当地,还好挑棱人,跟老百姓总是劲儿劲儿地,可就是会打溜需,这年头就吃香。但他早晚得出事,不信咱俩嘎点啥的。
你退休后每天在家都干啥呀?
没干啥,干啥一整人家就嫌伙我挡害,和我急头掰脸地,不过冷丁一呆还真五迷三道的,有时去门口下棋的那里卖单。夜隔去找个打更﹙jīng﹚的活,开始托人费劲巴拉说妥了,后来我去谈秃噜了,是我整叉皮了,没划开拐,寻思不用整宿﹙xǐu﹚看守呢。
我在家就是哄小嘎玩儿,和他们一起支嘎啦哈,玩竟港捶,扇片﹙pia﹚及,有时去抓妈灵。一整玩的鸡头白脸的,有的小嘎赛脸,老和我急眼,说我向着别人,我只好喜了马哈地一起玩儿。
不跟你扯了,走了,有时间再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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